【二創.JOJO的奇妙冒險】吉良老闆小說本全文公開-FAITH【吉良老闆】

 


鳳仙花紅者用葉搗碎,入明礬少許在內,先洗凈指甲,然後以此敷甲上,用片帛纏定過夜,初染色淡,連染三次,其色若胭脂。------《癸辛雜識續集》周密

 

我名叫吉良吉影,33歲,住在杜王町東北部的別墅區一帶,未婚,我在龜友連鎖店服務,雙親老來得子,對我疼愛有加,而家母是位傳統的女性,她相當喜愛用鳳仙花來染指甲,家裡庭院種了一叢又一叢的鳳仙花,七月盛開時那鳳仙花彼此爭相鬥艷的畫面總在我腦海裡迴盪不去,而此時母親便會帶著年幼的我一起進行染指甲的過程,先將庭院裡的鳳仙花摘取下來,和白礬一起放入石臼中搗碎,接著將搗碎的鳳仙花放在指甲上,用麻葉包住並用細線纏緊,一段時間摘下後指甲便被染上了艷麗的紅,重複幾次相同的動作後,顏色便會更加飽滿,我童年的記憶幾乎都圍繞在看母親用鳳仙花染色的過程,看著原先有些過於蒼白的雙手在點綴上那一抹紅以後瞬間變得鮮活起來,光彩奪目令人移不開目光,年復一年,看著母親的手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沾染上顏色的記憶早已深深的刻印在腦海中。

 

我想,我對於女性美麗的手的執著便是來自於此。

 

這是一個一如既往的盛夏,年輕的學生們盡情放縱自我盡情揮霍時間的夏天,但對於早已出社會多年的我來說,只不過是又一個與往常無異的日子,起床,上班,下班,宛如植物一般規律的生活,不因季節而有任何改變,唯一有變化的,能夠讓我感受到夏天來臨的契機,便是庭院裡盛開的鳳仙花,那是我那一成不變的日常中唯一的變數。

 

當然,這三十幾年的人生當中也被非全然沒有意外發生,那是在和父母一起去埃及旅遊之後開始的;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出現在身旁,而且有著具體的形象,一隻,粉紅色的大貓咪?她不會攻擊我,對我沒有任何敵意,會聽從我的命令,能夠隨我所想的將想要的東西留下,不需要的部分留下,與其說像是主人跟寵物之間的關係,我們更像是朋友,雖然她從來都不會開口和我說話;我決定叫她殺手皇后,這是我在廣播裏頭聽到的一首歌的歌名。

 

就這樣吧,我的人生便再沒有任何更大的意外出現。

 

在感情生活上抑是如此,大約從18歲的時候開始,每固定一段時間便會交一位新的女朋友,是的,『女朋友』,除了手以外—而且只限定女性的手—無法對其餘的身體部位產生任何興趣,更遑論是男性;在選好目標後,尋找機會接近對方,同為女性的身分總能令人卸下心防,等到時機成熟時便將殺手皇后叫出來,只留下緊握著的手部,其餘部分通通炸掉,不留一絲痕跡;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會定期剪指甲並記錄下生長出來的長度,因為我發現指甲生長的速度總會和我的運氣相呼應。

 

而對於自己的手,即便從小便被母親稱讚,仍然自認雙手沒有好看到能配得上鳳仙花所染出來的如此艷麗的紅,因此從不嘗試著為自己染指甲,但經常會為帶回來的『女朋友』的指甲上色,鮮豔的紅總能夠襯的白皙的雙手看起來更加有魅力。

 

為家裡傳宗接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這種對於手的執著註定了我無法擁有正常的感情關係,所幸兩老過世得早,不用擔心會有婚姻的壓力,對於公司同事們的指指點點也都視為是耳邊風。

 

「平穩的生活」是我所追求的目標,一直以來也都維持不變,我也堅信著這樣的生活會持續下去。

 

 

只是又一個普通的夏日,在不用上班的假日我總是會待在後院裡整理那些鳳仙花叢,拔雜草、施肥等等,不知不覺總也能夠消耗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而今天我也如同往常一般將長髮綁起,收拾好工具走進後院準備開始工作。

 

本應如此的,誰會想的到呢,在變數之中會出現另一個變數。

 

有個人倒在鳳仙花叢中。

 

倒在那的是一名女性,有著豔粉色的長髮和性感的厚唇,上頭塗抹著黑色的唇膏,而頭髮上有著許多大小不一的斑點;再往下連著的身體有著相當姣好豐滿的身材,而她的上半身只穿著一件類似於內衣的黑色布料,外頭罩著一件由許多黑色細繩所組成類似於網子的衣物,露出了纏在兩條手臂上的複雜花紋,,下半身倒是好好的穿著長褲,只是那褲子是一般人也不會穿的紫色,上頭還有著奇怪的黃色裝飾物,大腿側邊還開了一條縫,這些放在其人身上會極度詭異的元素在她身上卻毫無違和感,配上身後那綻放的花叢,宛如藝術品一般靜靜的展示在那裡。

 

整個世界似乎都凝結了,所有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腦袋停止了運轉,只為了能夠好好的欣賞這個畫面,不放過任何細節的將它深刻在腦海裏。

 

下一秒,她的手指頭卻突然間的動了一下,那一瞬間,原先濕悶沉靜的空氣被劃破,也讓我的腦袋抓回思緒,開始重新運作。

 

這人是誰?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死了還能出現在我家的後院裡?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又為什麼突然之間活了過來?內心瞬間冒出了許許多多的疑問,而回應著這些疑問的卻只有無止盡的蟬鳴聲。

 

 

雖然自認不是什麼柔弱的女子,但力氣仍然不足以將一名成人抱進屋內,因此只好把殺手皇后叫出來,讓她將那個誤闖我家庭院的『屍體』小姐給搬到屋內,放在房間中央的榻榻米上,這才能夠靜下心來好好的觀察這個人,可以看得出來她身材相當高挑,大概是種族優勢吧,而雖然有著相當浮誇的髮色,卻也因爲襯著白皙的皮膚而顯的自然,而視線輾轉移到了她垂在一旁的雙手,手指相當修長,雖然上頭有著不少細小的傷痕,卻掩蓋不了自身所散發出的光芒,指甲上塗著漆黑的指甲油,一切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看著都快要開始呼吸困難了。

 

她的手指又動了一下,接著慢慢的睜開眼睛,先是環顧四周,接著將視線聚焦到我臉上,而她在看見我的一瞬間睜大了雙眼,並迅速的坐了起來,手腳並用的後退到房間角落,全身緊繃的四處打量,最後再繼續死死的盯著我看,我慢慢的走到她面前,我越是靠近,她便越是將自己往角落裡縮,像是什麼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

 

「妳叫什麼名字?」

 

我在她的面前蹲下,看著她的眼睛說出了我的疑問;她的眼睛長的很特別,瞳孔是綠色的,被一個白色的三角形從中間切成碎片,相當詭異,卻散發著謎樣的魅力;她沒有回答,而是選擇繼續用充滿戒備的眼神盯著我,甚至開始用牙齒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力道大到都快破皮流血了,面對著她的無語我牽起她的左手,即便她的身體在瞬間變得更加緊繃,卻也沒有抽回去而是任由我盡情的撫摸,甚至是放在臉頰上磨蹭,看著她越顯困惑及嫌棄的眼神,我用著相當真誠的語氣再次開口提出了我的疑問。

 

「妳要不要,就在我這裡住下來?」

 

 

出乎意料之外的,她沒什麼猶豫便答應與我同住,本以為她會稍作反抗或是試著離開這棟房子,然而她就只是不發一語的點了個頭,接著繼續安靜地坐在角落裡不說話;就在開始同居的頭幾天她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戒,縮在角落裡不願意開口跟我說話,即使做好了飯菜端到她面前也完全不肯吃,還會露出一臉『真的沒有下毒嗎?』的表情,晚上多準備好一份給她睡的床鋪也一樣,不肯過來睡在裡面,寧願用著極度不舒服的姿勢睡在角落裡,不曉得究竟是不習慣還是不願意睡在我旁邊,搞得好像我是什麼凶神惡煞把她囚禁在家裡要虐待她似的,明明就是她自願留下來的。

 

改變開始發生是在某天夜裡,不知為何那天的氣溫變的相當低,幾乎要和冬天差不多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後便發現,不肯在棉被裡睡覺又只穿著一件漁網的她已經凍死了,皮膚變得更為慘白,嘴唇上的黑色唇膏也不再那麼飽滿,但她的手卻詭異的依然美麗;我再次將殺手皇后叫出來,把她搬進我原先睡的被鋪裡頭,雖然身體已經僵硬了仍然試圖讓她保持一點溫暖,我睡過的被鋪還留有我的體溫,可以讓她再多感受到些許溫度,安置好一切後轉身將原先為她準備的被鋪收進壁櫥裡,接著便出門上班了;回來後便看到她已經重新活了過來,並坐起身看著庭院裡的花叢發呆,在聽到我所發出的聲響後緩緩的轉過來看向我的位置,接著把雙腳縮起來用雙手環抱住,將頭輕輕地靠在膝蓋的位置上,由於將頭傾斜的緣故,粉色長髮從肩頭滑落,露出了白皙而纖細的後頸,在我快要因為盯著這個畫面而失神前她張開了那漆黑飽滿的雙唇。

 

「今天晚餐吃什麼?」

 

從那天開始便有很多地方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她不再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不再整天窩在角落裡一語不發,開始會和我聊天,坐在餐桌前一起吃飯,晚上也願意睡在我旁邊,慢慢的臉上也開始會浮現笑容,原本她的臉就已經相當吸引人,在加上笑容以後便更加魅惑,簡直像是要將人的靈魂勾走一樣;而在聊天的過程中我慢慢地知道了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像是她因為某種原因會不斷的死去又再度復活,也是她跑到我家後院的理由,還有最重要的,她的名字。

 

「意思是惡魔嗎?還真是奇怪的名字。」

「那算什麼,我以前的部下還一票人拿食物當自己的名字呢,明明有些人自己根本就吃不起那些食物。」

「以前的部下?」

「……」

 

彷彿按到了什麼不能碰觸的開關似的,在問出這個問題後迪亞波羅便選擇了沉默,剛剛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也在瞬間消失不見,這不是唯一一次,在聊到某些關鍵字的時候她總是會變成這樣,露出相當憂鬱的表情;她有許多秘密,不為人知,那是無法攤在陽光之下的過去,即便是在已經什麼都無法擁有的現在仍然不願意說出口,一旦碰觸到任何會與之牽扯的話題便立刻選擇沉默,這次也不例外,但不同的是她在一陣沉默過後重新開口了。

 

妳不也是嗎」

「也是什麼?」

「名字,吉良(きら)不就是殺手(キラー)的意思嗎,感覺也很奇怪。」

「確實如此,但那也只是剛好而已,日文裡頭相似甚至相同的念法實在是太多了,閃亮(キラキラ)的念法不也差不多嗎。」

「是嗎?」

「怎麼了,妳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外表看似正常,甚至是擁有著吸引人接近的魅力,卻又淺藏著一股危險的氣質,妳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個帶刺的玫瑰。」

 

 

玫瑰是相當高貴的花朵,用著自身的魅力誘惑他人靠近,卻又用扎人的刺拒絕他人的討好,傷害人似乎便是她的天性。

 

我不過就是一介普通的上班族,不配與高貴的玫瑰相稱,那是只會出現在歌頌英雄豪傑的史詩中的,高貴的無暇的純淨的花朵,歷史神話與傳說都相伴在旁,而我永遠不會是其中的一員。

 

迪亞波羅肯定也很清楚這一點,畢竟我並沒有特意隱藏我會帶『女朋友』回家這件事。

 

而那些使迪亞波羅瞬間沉默的關鍵字就像是一塊塊的拼圖,然而僅靠著這幾片拼圖無法將整幅圖畫完成,但她始終不肯繼續吐出其他塊拼圖,不肯透露出更多過去,不願意向我展現她的內心她的一切;例如她是名替身使者這件事,她能夠看得見殺手皇后,這是肯定的,而她這會不斷死亡又不斷復活的狀態絕對也是替身攻擊所造成的結果,然而我從未見過迪亞波羅將自己的替身召喚出來,也從未聽她主動提起與替身相關的話題,即使我刻意想要將話題帶到這上頭,她也是立刻緘口不言,並且不再跟我說話,越發不滿的情緒開始在心底堆積,尋找著一個突破現狀的出口。

 

某個假日,收拾完午餐的餐具後便發現迪亞波羅不知何時消失在餐桌旁,等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跪在櫃子前面翻著什麼東西,我放慢腳步靜靜的走到她身後,毫無預警地將她緊緊抱住,雙手環在她的腰上,手掌緊緊的扣住腰的兩側,臉則是埋入她的脖頸,聞著洗髮精的香味感受迪亞波羅的頭髮碰觸到我臉上的觸感,同時看著她手上所緊抓著的物品,我很清楚迪亞波羅從櫃子裏頭翻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那是一副弓箭,是家父所留下的,很多年前全家去埃及旅遊時所帶回來的紀念品,也是我擁有替身能力的根源。

 

「妳拿著這東西在做什麼呢?」

沒什麼,就只是無聊想看看著櫃子裡放著的到底是什麼而已。」

「這是家父所留下的遺物,我也不知道它的功用就一直放在櫃子裡,這副弓箭怎麼了嗎?」

 

我說了謊,迪亞波羅一定知道這副弓箭的用途,我希望聽到她說些什麼,想聽她解釋弓箭的作用,然而她什麼都沒說,而是露出了更勝以往的,難以言喻的表情,再一次的,她逃避了,不願意去面對自己的過去,不願意向我敞開心房,內心累積的不滿終於到達極限,叫囂著要衝出來,而我也任由著這股情緒支配自己,我面無表情地放開了迪亞波羅,站了起來,由上而下的看著她,用著毫無感情的聲線朝她開口。

 

「總是不敢去面對自己的過去,妳這個膽小鬼。」

「蛤?」

 

聽到我那近幾乎於是質問的語句,迪亞波羅發出了極度不滿的聲音,放下弓箭站起來轉身看著我,由上而下看人的變成了她。

 

「妳又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說的好像妳就不是個膽小鬼似的。」

「胡說八道些什麼,誰和妳一樣,總是逃避自己的過去不肯面對,喜歡躲在角落裡不說話把自己弄得像是什麼悲劇女主角一樣!」

「怎麼,妳認為我說錯了嗎?妳總是用著如此孤高且不可一世的態度面對所有的人,隱藏自己那空虛至極的內心,隱藏自己喜歡殺人並將手獨自帶回來的興趣,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真面目,害怕著被人挖開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戰戰兢兢的活著,擔心被人發現後會遭人唾棄,會失去現有的安穩生活,,這不是膽小鬼是什麼!」

「吉良吉影,妳就是個如此悲哀的人。」

「閉嘴。」

 

迪亞波羅左邊的腹部瞬間被炸出一個大洞,她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訝異,但馬上又換成一副對一切了然於心的表情,身體順著衝擊的方向往後倒去,大量的血流了出來,躺在血泊中的迪亞波羅看起來就像最初出現在鳳仙花叢時一樣,美麗而脆弱,在斷氣前迪亞波羅用著那破碎的瞳孔直勾勾的看著這裡,嘴裡斷斷續續的吐著鮮血,在片刻之後緩緩開口。

 

「吶,妳知道,鳳仙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非常熟悉,深入骨髓,刻骨銘心。

 

不要碰我。

 

 

在櫻花樹下埋著屍體!------《在櫻樹下》梶井基次郎

 

有過這麼一個傳說,在盛開的絢爛的櫻花樹下,都埋著屍體,依稀記得最早是大學時期在梶井基次郎的書上看過,但隨即被我拋在腦後,我向來對於這些矯情做作的事物毫無興趣,而在多年後的今天卻又重新回到腦海中,我想,這個說法,未必只能用來形容櫻花。

 

自從迪亞波羅出現在庭院開始,鳳仙花綻放的似乎比往年還要來的絢麗,花瓣的顏色更為鮮艷飽滿,盛開的數量也比往常要多得多。

 

沉悶的午後正下著雨,而庭院地上散落著許多被打落的花瓣,連象徵夏天的蟬鳴都完全不見蹤影;我叫出殺手皇后來將倒在屋內的迪亞波羅『屍體』搬到後院,放在鳳仙花叢之中,就和她最初出現時一模一樣,只是這一次多了從體內漫溢而出的血,那些鮮血滴落在鳳仙花的花瓣上,令原先已相當鮮紅的花瓣變成艷麗到詭譎的顏色;我並不擔心屋內榻榻米上的血跡,等到迪亞波羅再次復活時便會自動消失,庭院裡的花亦然,時間一到所有的一切都會恢復,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鳳仙花平時都將種子另外藏在果實裡,裝的鼓鼓滿滿的,在被碰到的那一瞬間則會全數彈出,果皮也會翻過來,將原先隱藏著的一切徹底攤在陽光下,變得面目全非;因此鳳仙花還有另一個花語,叫做急性子的野丫頭。

 

我平時總是將某些壓力累積在心底,依靠著『女朋友』也無法消除的,無以名狀的壓力,長時間下來早已快要滿溢出來,而就在某個意外,也就是迪亞波羅,出現以後,那些壓力找到了一個小出口,接著就像水庫洩洪一樣全數流出,就這樣成為不像自己的自己。

 

雨還在下,迪亞波羅也依然安靜的躺在那裡,但過不久後便會再次睜開那雙魅惑人的眼睛吧,而此時的我眼睛只盯著她那骨節分明又白皙的過份的雙手,腦袋不斷的迴盪某個念頭。

 

我想要讓她的手沾染上屬於我的色彩。

 

指甲生長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又一次從死亡之中復甦的迪亞波羅選擇了將自己關在壁櫥裡頭,還順手拿了一條被單將自己整個裹住,成天在裏頭搞自閉,也沒看到她出來吃飯上廁所,八成是直接餓死在裡面然後又復活過來,寧願這樣折磨自己,也不願意看到我,就這樣過了好幾天,以前只肯窩在角落時還比現在好,起碼能夠看到她的狀態,不像現在,明明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始終碰不到面,這種煩躁感日益增加。

 

最終我忍無可忍,衝上去將壁櫥門強行拉開,不顧她的反抗,用著畢生最大的力氣將迪亞波羅從壁櫥裡頭硬拖出來,並把她裹在身上的被單直接炸個精光,我們之間再無其他阻礙,但她依然想要爬回壁櫥裡繼續她的自閉大業,看著這樣的迪亞波羅心裡一股怒火不禁油然而生,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扳過來摔在地板上,左手壓著她的肩膀,右手則是扣住她的左手手腕,接著用自己的雙唇堵上了迪亞波羅正準備要吐出辱罵我的言語的嘴,她露出了比我炸開她的腹部要更為驚訝的表情,或許迪亞波羅早已預想過我有一天會動手殺了她,卻沒想到我會做出這種事,兩人的長髮纏在了一起,金黃色和艷粉色的髮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在確定她不會反抗以後我將身體撐在她的上方,黑色的唇膏染到了我自己的嘴唇上,這樣一來,我便染上了屬於她的顏色,而我也想看到她被染上屬於我的顏色,將原先扣著迪亞波羅左手手腕的右手鬆開,改成用牽起的方式把她的指尖帶到眼前親吻,沾染上我嘴唇的黑色唇膏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我想要幫妳染指甲,艷麗的紅色一定和妳非常相襯。」

 

外頭的雨早已停止,而蟬鳴再次響徹,沒有開燈的室內將一切都蒙上一層陰影,即便距離是如此的近卻也無法完全看清彼此的臉龐,唯有雙眼中所流露出的情感清晰可見,在一段不短的沉默後迪亞波羅才終於給出了答覆。

 

「…好。」

 

*

 

先將庭院裡的鳳仙花摘取下來,和白礬一起放入石臼中搗碎,接著將搗碎的鳳仙花放在指甲上,用麻葉包住並用細線纏緊,一段時間摘下後指甲便被染上了艷麗的紅,重複幾次相同的動作後,顏色便會更加飽滿,我們兩人坐在庭院旁的長廊上,我拿出需要的工具為迪亞波羅染指甲;童年的記憶湧上心頭,自己也成為了和記憶中的母親一樣的位置,帶著某個人一起重複這個過程,在一切都完成後迪亞波羅用好奇的眼神來回看著打量著自己的十根手指頭。

 

「這樣就好了,不過只有一次顏色是不夠飽和的,還要再重複幾次相同的動作顏色才會好看,話說回來,妳打算穿著那個破魚網到什麼時候,我明明有買其他衣服回給妳,為什麼都不肯好好穿著。」

 

面對我的抱怨,迪亞波羅只是露出了一抹略為狡黠的微笑,伸出右手撫上我的臉頰。

 

「妳才是,應該好好學化妝的不是嗎,明明長的這麼標緻,卻不肯好好的打扮自己,難怪妳到現在都沒交過男朋友。」

「我有妳不就夠了嗎?」

 

屋內兩人的笑聲與庭院裡的蟬鳴融合成為一首悅耳的交響曲。

 

Fin.

 

後記

 

這次的標題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後來重看一次四部動畫時,注意到了吉良在家剪指甲的時候旁邊收音機放的歌,以前是覺得有點好聽但沒有特別去查這首歌叫什麼名字,這次就特別去找了,是Karen AokiFaith,覺得這首歌所呈現出來的意境跟氛圍很適合,於是便拿來當作標題了。

 

就我看來,吉良和老闆都是孤高的人,與世隔絕,卻又保有極高的自尊心,不允許其他人任意接近自己,不願意隨意向他人展現自己的內心和弱點,只要有人試圖接近自己的內心,便會想盡辦法讓對方消失,而最直接讓我聯想到的便是鳳仙花的花語,接著又想到,古時候的人喜歡用鳳仙花染指甲這件事,就整個,啊這超級適合吉良老闆的啊!!!這個故事我最初是在一本漫畫《尋因異聞錄》上看到的,裏頭提到許多關於日本的神話傳說與民俗學等等,是我相當推薦的一部作品。

 

而我一直覺得吉良是文學系畢業而且還會拉小提琴的設定真的超級帶感,因此將一些文學根據的傳說加入故事當中,我很不會寫什麼輕鬆歡樂向的內容,因此也只能盡量不要虐,

希望大家喜歡。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GJ29.工商】

【二創.JOJO的奇妙冒險】GJ30/CWT65無料試閱-DEMONSTER【老闆波/吉良老闆】